江楠眼眸微动。
这是个好机会,只要说服爷爷,让他做陆皓的思想工作,保准成功。
“啥事?”陆老爷子侧过脸来,问。
江楠神色认真的开口,“我有个中医师父,他有很多祖传秘方,能治烧伤,只要那生肌散往伤口上一撒,再配合药水喷雾,就能剔除腐肉,长出新肉,以后基本不留疤,特别神奇。”
陆老爷子听闻江楠的话,惊的从炕上坐起来,“真的?”
“对,而且我自己也学了些医术,我师父给了很多祖传秘方,一些疑难杂症不在话下。”
江楠白胖的面容,透着自信的光芒。
陆老爷子却有些迟疑,“楠楠,我去你家提亲的时候,可没听说你还会医。”
况且这胖丫头憨憨的,哪里有医生的气质?
被医的那个还差不多。
“爷爷,我偷偷学的,我不能让我家人知道,他们觉得我师父是坏人,不让我跟他来往,我说了会找我师父麻烦的。”
江楠神色真挚,不像撒谎。
陆老爷子迟疑了一会,相信了江楠的话,有一线希望就要抓住。
他急忙开口,“那快跟小皓说说,给他治疗。”
“爷爷,他本身就是西医大夫,也在按医院的方法治疗,根本不相信什么祖传中医,要不,我先给您看看。”
江楠打算先将目标对准老爷子,老爷子的病情同样不容忽视。
听闻江楠的话,陆老爷子眼神闪烁,“我好着呢,给我看啥?”
“爷爷,我刚才扶你的时候,顺便给你摸了脉,你得了阻塞性肺气肿,很严重。”
江楠说到这,神色突然严肃,语气也是异常凝重。
闻言,陆老爷子诧异的看着她。
因为她跟给他诊断的城里大夫,说的是一样的话。
陆老爷子彻底相信了江楠学过医的事,他警惕的看了眼门口方向,低声道,“楠楠,可千万不能给小皓说,我真没啥事。”
江楠点头,“那我给你开点中药好不好?”
陆老爷子刚要说什么,逼仄的门口阴影笼罩,陆皓走了进来。
陆老爷子立刻噤声,并给江楠一个眼神,示意她别乱说。
陆皓高大的身形立在炕前,脸上虽包着纱布,可那双眸子,以及周身散发的气息,显露出他的心情很不美丽。
他看着坐在炕上的老人,语气清冷,“爷爷,我姑眼下遇到了难处,您对她态度好点,别跟她置气,我姑她……挺难的。”
提到陆慧芳,陆老爷子怒火瞬间被点燃,“咎由自取!谁让她嫁给方老五的?当年我苦口婆心,跟她说了,方家儿子太多,她性子懦弱,光妯娌关系就很难处理,她非不听,还要跟我断绝关系,现在上门来干啥?你不许跟她来往。”
陆皓也是个认死理的直男,直接回怼,“我不能听您的,我姑以前对我那么好,我不能昧良心。”
“你……”陆老爷子气的胡子抖动。
“快别说了,我们去收拾屋子吧。”
瞅着陆老爷子动怒,江楠急忙将陆皓推了出去。
到了院子里,江楠看了陆皓一眼,幽幽开口,“你别跟爷爷硬刚啊,就说你不会跟姑姑来往不就行了,干嘛非得气他?”
陆皓眸子幽深的望了过来。
江楠被他冷飕飕的眼神吓的身子一抖,忙补充,“腿长在你身上,你偷偷去她家,别让爷爷看到,爷爷又不会时刻跟着你。”
“我去收拾屋子,你进来看看有没有要紧东西,别都被我扔了。”
她说完,径直往小屋走。
陆皓看着前头胖乎乎的身影,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。
陆皓所住的土屋,并不宽敞,除了一张炕和桌子,并没有沙发之类的家具。
江楠麻利的将桌上蒙了灰的书本往纸箱里装。
“你确定要搬?”
陆皓太久没回老屋,自己都不太习惯逼仄的环境。
他忍不住看着收拾旧书的女孩问。
江楠将一纸箱子书往外抱,打算去掸灰,“搬啊,你不愿意搬过来吗?”
陆皓杵在那没动,轻飘飘提醒,“这边只有一张炕。”
若他们搬了,睡觉是个大问题。
江楠麻利的将纸箱放到门外,又折回来,看着他挑眉,“那你跟爷爷睡?”
陆皓,“……”
“爷爷估计会把你打出来。”
江楠摞好书,朝他比划,“你睡那头,我睡这头,中间放个枕头,互不干涉。”
陆皓还是迟疑,“对你名声不好。”
他自己也不想跟一个陌生女人躺一张炕上。
况且,小胖占地面积太大。
这炕本来就没多宽。
江楠却是无所谓,“没事,我以后跟着你进城,你不说我不说,谁知道咱俩睡过?”
什么叫咱俩睡过?
陆皓被她的话,雷的剧烈咳嗽。
伤口震的火辣辣的疼。
江楠尴尬的嘿嘿一笑,“别误会,我是说,一张炕上睡过,就室友关系。”
“反正,我不喜欢住那边,不想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。我本身就胆小,你那继弟跟妹妹,都好凶啊,我很怕怕。”
陆皓,“………”
胆小?
她怕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?
是谁骑人身上狂揍对方的?
“你随意。”
他右手不太灵敏,脸上的伤也疼,打扫屋子这种活,干不动,索性出了门。
任小胖哼着歌洗洗刷刷。
陆老爷子平静了心情,从屋里出来,看到院子里江楠收拾出来的一堆东西,知道自己根本阻挡不了年轻人,于是,陆老爷子提议,
“你们要搬过来住可以,先把这墙好好糊一糊,报纸撕了,糊成白墙,清秀,赶明儿我去买点喜字回来,糊了墙,贴上喜字,才像新房。”
“今天别急着搬家,回头再说。”
陆老爷子说完,看向陆皓,“小皓,带楠楠去你爸那边,跟你爸他们多待会。”
爷爷的良苦用心,陆皓自然明白,简单收拾了一番屋子,他和江楠出门。
从老屋出来,陆皓说要去姑姑家,让江楠先回去。
·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,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,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,弓箭是何物?”
什么,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?
秦虎左右环顾,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,两米长,手柄处很粗,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,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
“靠近点,再靠近点……”几个呼吸之后,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。
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,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,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,进行侦查。
当然如果条件允许,也可以顺便投个毒,放个火,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。
“一二三……”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直到此时,他突然跳起来,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“噗!”
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,因为行动不便,所以这一枪,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,跳出车辕,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为了情报的可靠性,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,不允许单独行动,所以最少是两名。
没有几下,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。
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,嘎巴一声脆响,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。
“呼呼,呼呼!”秦虎大汗淋漓,差点虚脱,躺在地上大口喘气,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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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,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,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
“秦安,过来,帮我搜身。”
秦虎熟悉战场规则,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,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
“两把匕首,两把横刀,水准仪,七八两碎银子,两个粮食袋,斥候五方旗,水壶,两套棉衣,两个锅盔,腌肉……”
“秦安,兄弟,快,快,快吃东西,你有救了……”
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,而后给他灌水,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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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,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,砍下了斥候的脑袋,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,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。
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,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。
“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,你小子发财了。”
什长名叫高达,是个身高马大,体型健壮,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根本不信,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,以及两具尸体。
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“不是我发财,是大家发财,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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