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眸微眯,看着她问,“你不怕我?”
“怕什么?”江楠微仰着头,满脸不解。
他回,“我毁容了。”
她在听到他说这句话时,内心募地一疼。
强忍着心痛,摆了摆手,一脸无所谓,“没事,男人有疤才有男子汉气概。”
陆皓,“!!!”
胖丫头丝毫不惧怕他,反而表现的很热情!
也对,他脸上包着纱布。
什么都看不到。
陆皓眼眸微凝,人狠话不多,抬起修长的左手,摘下头上的帽子,接着,直接扯掉脸上的纱布………
注视着他的江楠,“……”
那一刻,除了纱布撕拉一声,房间里,只有两人的呼吸声。
江楠看到那残忍一幕,垂在身侧的手,微抖。
上辈子,她没见过他的脸血肉模糊的样子。
她见他时,是狰狞的疤痕。
他时常戴着面具。
此时,她的心像被利刃穿透般刺痛。
他见义勇为,将自己搞成这样,值得吗?
而陆皓,被她这么瞅着,他眸子逐渐幽深。
意料中惊慌而逃的场景并未发生。
这胖丫头怕不是个傻子?
很快,陆皓否定了这个想法。
因为,胖丫头的眼神中,有一种情绪。
不是惊恐,更不是诧异,而是心疼?
傻子是不会流露出这种眼神的。
陆皓见她呆滞着,索性直接将纱布扔到桌上,脸上未结疤的伤口,血肉模糊,狰狞可怖,就这么大刺刺的暴露在她面前。
不信她不怕!
就看她能坚持多久。
江楠没想到这家伙为了不娶她,竟对自己如此之狠。
可真豁得出去。
她知道,他心里有人,不会看上现在的她。
可她没料到,是用这么极端的方式。
果然够狠!
江楠垂眸,抬手拿起桌上沾了血的纱布,递给他,“你还是把纱布包上吧,不要让细菌飞到伤口上,不然会感染。”
“你不怕?”看着沾血的纱布,陆皓自己都膈应。
江楠挑眉,“不怕啊。”
“你愿意一辈子面对这样一张脸生活?”他注视着她,想从她那张胖脸上看出些什么强装镇定的破晓来。
眼前的女子,神色淡定,胖脸无所谓,“我觉得没什么啊,美丑一张皮,人最重要的是内在美。”
陆皓,“………”
陆皓没能用血肉模糊的脸吓退她,只得重新拿了个新纱布,碘伏之类的,手法熟练的包好脸上的伤。
然后看着她,语气愧疚的开口,“实不相瞒,我心里有人了。”
“如果留你在家里,对你不公平,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
。”
虽然,他变成这副模样,没有资格,再去赴跟小姑娘的十年之约。
但,他的心里,却再也装不下任何人。
江楠眸子暗淡,“这些话,你婚前为何不说?酒席都办了,已经对我很不公平了。”
“我想说,没机会。”
他因为烧伤,住进了医院,昨天刚回来,就被送进了洞房。
江楠看着他勾唇浅笑,“我也实不相瞒,我心里也有人,对方是个帅气的小哥哥,我这辈子非他不嫁。”
听闻她的话,陆皓眼眸微动。
帅气小哥哥?非他不嫁?
陆皓仿佛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。
然,她话锋一转,“但现在,我不能离开你家,不然我家那帮吸血鬼,恐怕又会将我嫁到别处,多收一次彩礼。”
陆皓轻咳一声,给她出主意,“你可以去找你的……小哥哥。”
江楠摇头,“他去远方了,我在等他归来。”
此刻,她很想告诉他,她就是当年他救下的那个被拐小女孩。
他们有十年之约。
可理智告诉她,她暂时无法说出这个秘密。
她这副尊容,哪有十年前漂亮小女孩的一点样子?
曾经,她答应过他,会努力生活,会变强大,用十年时间,变成最美好的自己去见他。
可她食言了。
这十年,她被那家人摧残成了这副狼狈模样。
眼下她若说她是当年那个漂亮小女孩兰兰,跟网络奔现大型车祸现场有啥区别?
况且,前世,陆皓因为毁容,自卑,也没去赴十年之约。
他也不想让他的小女孩看到他这副模样。
现在她得以他媳妇的身份留下来,积极减肥,抓住最佳时机,给他治脸和右手。
是的,前世她学了医,跟陆皓是同行。
陆皓是西医,她是中医。
等彼此熬过这个劫,他们都变成最美好的模样,再相认。
或许,都不用相认,她一减肥成功,他就能认出他来。
她继续说道,“我现在离开你家,对你也没什么好处,你家大费周章花那么多钱娶我,如果我走了,我娘家肯定不退彩礼,到时候人财两空,得不偿失,关键是你爷爷,可能会受到打击。”
“以老人家对你这个孙子的盲目疼爱程度,若我走了,他肯定会让我娘家其他姑娘补缺,你可能不知道,我娘家还有三个妹妹,一个尖酸刻薄,一个浪荡开放,还有个老实巴交的,只会哭哭啼啼。”
陆皓,“………”
所以,江家的女儿,没有一个正常的?
她仰着头,眼睛眯成了缝,“说来说去,我最适合你,我思想独立,人格独立,将来还有可能实现财务独立,你选我合作准没错。”
陆皓来了兴致,“合作?”
“对。”她说,“咱俩的婚姻就是个过渡期,我们假装恩爱,互利共赢,等今后你回城的时候,把我带出去,我们分道扬镳,我绝不缠着你。”
分道扬镳是不可能的。
先稳住他,慢慢培养感情。
陆皓听到这,眸子稍稍松动。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,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,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,弓箭是何物?”
什么,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?
秦虎左右环顾,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,两米长,手柄处很粗,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,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
“靠近点,再靠近点……”几个呼吸之后,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。
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,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,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,进行侦查。
当然如果条件允许,也可以顺便投个毒,放个火,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。
“一二三……”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直到此时,他突然跳起来,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“噗!”
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,因为行动不便,所以这一枪,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,跳出车辕,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为了情报的可靠性,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,不允许单独行动,所以最少是两名。
没有几下,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。
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,嘎巴一声脆响,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。
“呼呼,呼呼!”秦虎大汗淋漓,差点虚脱,躺在地上大口喘气,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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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,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,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
“秦安,过来,帮我搜身。”
秦虎熟悉战场规则,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,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
“两把匕首,两把横刀,水准仪,七八两碎银子,两个粮食袋,斥候五方旗,水壶,两套棉衣,两个锅盔,腌肉……”
“秦安,兄弟,快,快,快吃东西,你有救了……”
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,而后给他灌水,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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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,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,砍下了斥候的脑袋,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,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。
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,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。
“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,你小子发财了。”
什长名叫高达,是个身高马大,体型健壮,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根本不信,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,以及两具尸体。
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“不是我发财,是大家发财,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。”
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