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俩围着雪堆的兔子追逐打闹起来。
虽然身上都落满了雪花,游戏也只是你追我赶这种弱智的游戏,两人却玩得非常开心。
尤其是小家国,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,跟个球一样,在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,走两步就要摔个跟头,不过因为摔在雪地里也不疼,小家伙吭都不吭一声,手脚并用着爬起来,继续围着雪人跑起来。
还在他爸爸作势要抓住他时发出阵阵尖叫,侥幸逃脱后又会发出咯咯的笑声。
娄晓娥站在门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。
她两手插腰,大声吼道。
“许大茂,你们还要疯到什么时候?不冷吗?闹得狠了夜里又要做梦哭闹了!”
听这声音,看来是真生气了,许大茂一把揪住小家国,抱起他就往屋子冲去。
小家国还不乐意,挣扎个不休,最后被许大茂一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上才罢休。
“小子,你就消停点吧,没见你妈生气了么?”
屁股上包着厚厚的棉裤,拍他一下就跟给他掸雪差不多。
娄晓娥比较讲究,自从孩子会自己走路了以后,就不再给他穿开档裤了。
用她的话讲,小孩子不懂事儿,满地打滚或者随便往地上一坐都是有可能的,这样就太不卫生了。
至于大小便的问题,还好这小子懂事得早,会说话之后,只要想拉屎尿尿了,都会喊大人。
不过这要有个前提,就是孩子身边得要有大人,为什么呢,因为小孩子都贪玩,等到要上厕所了,那就得马上解决,可孩子小啊,一着急就不会自己解裤子了。
现在又不像后世,还没有尿不湿这种东西。
所以啊,在胡同儿里面,疯狂的孩子里,总是夹杂着几个小一点的娃娃,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,那屁股蛋子都是露在外面的。
老人们常说,小娃子们屁股都有三把火的,不怕冷。其实说白了,只是一种无奈。
有心疼孩子的大人,就想了个主意,就在开裆裤外面加一个棉布做的帘子,有两个带子系在腰上,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露出的屁股受凉,这东西俗称“屁帘儿”。
……
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。
半夜小家国估计是魇着了,大声哭了起来,看来还真被娄晓娥说着了。
娄晓娥拿脚直踢许大茂,意思就是,你惹的祸你来解决。
他强忍着睡意爬起身,把臭小子抱起来,先去把了下夜尿,然后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,过了好一会儿,这臭小子才安静下来,重新进入了梦乡。
他把儿子轻放回床上,塞进娄晓娥的怀里,然后走到窗前,隔着窗帘,他都能看到外面的亮光了。
他轻轻撩开一角,猛一眼看上去,还以为天都亮了呢,仔细一看,原来就是雪,一片的白,把整个天空映得亮亮的,眼睛都快被刺得流泪了,那寒意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得到。
这时,娄晓娥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,“大晚上不睡觉,你在那儿看什么呢?”
他这才觉得浑身的热乎气儿都散了,于是到炉子边把火调大了点。然后跳上床,把两只冰凉的手放到娄晓娥的身上取暖,引起一阵惊叫……
第二天早上接水很顺利,娄晓娥效率高得很,昨天下午就给水龙头穿上了棉衣,下面的水管也拿旧布条给缠上了。
因此,就连一向对她的大小姐作派看不顺眼的二大妈,也由衷地夸了两句。
一个院子就这么一个水龙头,好几户人家一起合用,到了冬天经常会冻上,特别地不方便,娄晓娥这回可算是办了件好事了。
随着天色越来越亮,院子里人声开始多了起来。
三个大爷碰头一商量,就在院子大声喊了起来,意思就是每户人家都要把自家门口的雪给扫一下,至于院门口胡同的那一段公共的地方,则需要每家出一个人,一起打扫。
这已经是老传统了,也不会有人有异议。
许大茂三下五除二把自家门口的雪给铲完了,娄晓娥则拿着把扫帚跟在后面把剩下的那屋散雪扫干净。
对门出来扫雪的则是刘光天,这种活儿一般都会落在他身上。
张家的主力是张志强。
至于聋老太太的门前,则由几人一起帮着扫了。
院子里打扫完之后,几人扛着扫把铲子去了院门外。
胡同里才热闹呢,人们满满当当地排成一排,铲的铲,扫的扫,一个个都忙得热火朝天的。
集体干活就是快,不一会儿功夫,胡同里的积雪都被堆到了两边的墙根处了,就像两道矮矮的雪墙一样。
孩子们可开心了,一个个也不怕冷,扑到雪墙边玩起了雪,一时间大人的喝斥声,孩子的辩解声,哭泣声,在胡同的上空交错起来。
正热闹着,就见一大妈大呼小叫着从院里小跑着出来了。
“柱子,柱子,快回来,你媳妇儿肚子疼!”
傻柱正搁那儿看热闹呢,听到这话,把手里的扫把一扔,撒腿就往里跑。
一大妈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,嘴里还喊着,“柱子,你慢点儿,地滑!”
院子里好些人都跟了上去,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。
许大茂几人也在后面跟着。
到了中院何家,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,许大茂掂起脚一看,就见林鸿月坐在凳子上,她的脸色还好,旁边的何雨水却小脸煞白,这丫头估计是吓着了。
一阵兵荒马乱之后,傻柱找了辆三轮车送她媳妇儿去医院了,一大妈不放心,也跟着去了。
大家伙儿见没热闹可看了,也都散去了,各回各家,上班的上班,上学的上学。
许大茂吃过早饭,也推着车出门了,今天还是去早点吧,也不知路上好不好走。
厂里估计也要组织扫雪,这种集体活动迟到可不好。
到了大路上,出乎他的意料,靠近胡同这一片的路面大部分都被扫过了,也不知道是哪拨人发扬榜样精神做了好事。
到了厂里,果然,今天的第一个任务,就是组织大家一起扫雪,于海棠的声音通过广播撒到了厂区的各个角落。
成百上千号人,一起挥舞着铲子和扫把。
那场景,可比清晨时胡同里的情形壮观多了。
不一会儿厂区就扫完了,然后就转战到了大街上。
中午到食堂打饭时,他竟然在窗口看到了傻柱,不由得吃了一惊。
“柱哥,你怎么在这里,不是让一大爷帮你请假了吗?”
傻柱把大勺深深地往菜里一插,稳稳地提了起来,扣进他的饭盒。
然后才叹了口气道,“别提了,到了医院才知道,你嫂子是那什么假性宫缩,今天应该暂时不会生,不过日子也快到了,所以医生让她先住院。有我岳母在那儿守着,我就先回来了。请假可是要扣工资的,还是留到必要的时候再请好了。”
这一等就是一个礼拜,要不是又下雪了,傻柱媳妇估计都要出院回家了。
不过还好有了这场雪,因为第二天雪后初晴时,傻柱就从医院带回来一个好消息,他有儿子了。
他自认文化不高,就请了大舅子帮忙给起了个名字。
就这样,小傻柱有了一个文邹邹的大名,何霁。
霁者,雪后初晴也。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,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,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,弓箭是何物?”
什么,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?
秦虎左右环顾,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,两米长,手柄处很粗,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,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
“靠近点,再靠近点……”几个呼吸之后,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。
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,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,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,进行侦查。
当然如果条件允许,也可以顺便投个毒,放个火,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。
“一二三……”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直到此时,他突然跳起来,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“噗!”
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,因为行动不便,所以这一枪,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,跳出车辕,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为了情报的可靠性,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,不允许单独行动,所以最少是两名。
没有几下,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。
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,嘎巴一声脆响,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。
“呼呼,呼呼!”秦虎大汗淋漓,差点虚脱,躺在地上大口喘气,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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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,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,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
“秦安,过来,帮我搜身。”
秦虎熟悉战场规则,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,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
“两把匕首,两把横刀,水准仪,七八两碎银子,两个粮食袋,斥候五方旗,水壶,两套棉衣,两个锅盔,腌肉……”
“秦安,兄弟,快,快,快吃东西,你有救了……”
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,而后给他灌水,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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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,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,砍下了斥候的脑袋,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,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。
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,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。
“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,你小子发财了。”
什长名叫高达,是个身高马大,体型健壮,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根本不信,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,以及两具尸体。
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“不是我发财,是大家发财,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。”
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