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说归说。
人生地不熟,吴云现在连个落脚的地点都没有。
而且,到了神界区域。
他这半神一重的修为,多少显得有点不够看了。
因为,神域之人的起始基础修为,便是半神一重。
话句话说,吴云辛苦这么多年,从凡人一步步的爬上来,爬到如今这个地步。
历经千辛万苦,却比不过人家一个刚出生的娃娃。
这就是血脉上的差距啊。
大概就是所谓的输在了起跑线上吧。
当然,神域之人的基础修为是半神一重,并非就是说他们拥有真正半神修者的战力。
只是他们的境界底线,就在那里。
若真要论及见识,经验,技巧,等等,自然还是远远及不上这些一步步飞升而来之人的。
所以,别看吴云如今的半神一重,翻不起什么风浪。
可如果是综合看整体战力,那就没这么简单了。
当然,现在他还没有跟这天龙星的神界修者交过手,不知深浅,不能妄作评判。
思索间,吴云已是朝着前方飞身而去。
逐渐的,前方远处,已能远远看到一座城池闹市。
闹市内,来来往往,不少人在走动。
此刻他们正簇拥在一起,好像是在议论些什么。
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,好家伙,总算是看清了。
原来,让他们簇拥在一起议论的,是一张告示。
告示上的内容,大概是这附近的某个宗门招收弟子之类。
说实话,当吴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,他是有些惊呆的。
他没想到,天龙星居然也用告示招人?
更没想到,一个堂堂神界区域的势力,招收弟子怎么搞得跟三岁小孩过家家一般。
以告示张贴,招收弟子这件事,除此外,吴云也只在莽荒大陆时见过。
而这样的一幕,也是让吴云逐渐的对这些所谓的天龙星神界修者,有了不小的改观。
不是吹牛。
此刻吴云站在远处,而那闹市中,不下数千人。
而且,若仅仅只是论及修为境界的话,吴云这区区半神一重,讨不到半点好处、
可吴云却偏偏有这么一种感觉。
他感觉自己如果闯入数千人的闹市中,绝对可以轻松脱身,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困得住他。
却也正因为如此,才是让吴云想不通的原因所在。
明明他能够感觉到,在这几千人中,至少有一大半,修为比他要高。
甚至他还察觉到了几缕半神境八重修者的气息。
这样的存在,毫无疑问,已经很强了。
至少,放在这上千人中,他绝对算得上一等一的强者。
可又是为什么,吴云居然从这些人身上,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危险?
甚至还有种可以将对方碾压的感觉。
要知道,这中间,可是足足隔了七个小境界啊。
且不论吴云能不能打得过,正常来讲,这样的人,绝对会让他有种压迫感。
“奇怪了,怎么回事?”
“难道,他们所理解的神界修为,跟我所理解的神界修为,不是同一个事儿?”
“可为何我又能够感觉到他们的修为实力,确实与我相差无几?”
越想,越是觉得一头雾水。
既然想不通,那就不想了。
当然,吴云也并没有准备在此地久留。
虽然他现在急需一个落脚之地,可他对这个张贴告示的宗门,第一印象,便不是太好。
应该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。
然而,却就在吴云准备离开之际,他却又猛的停下身形。
不动声色间,洞穿瞳术开启。
他仔仔细细的将周遭各处打量了一遍。
却什么都没有找到。
“没有?”
吴云暗暗低语,“是我的错觉吗?”
“不,不可能!”
“错觉不可能如此真实,刚刚一定有人注意到了我。”
“不过,是谁呢?”
自语间,吴云的目光,又一次的从前方众人身上扫过。
依然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疑点。
收回目光,再次准备离开。
可这一次,他依然还是在刚刚准备抬步的那一霎,便被人给叫住了。
虽未指名道姓,但吴云知道,他们绝对是朝着自己来的。
转过身去,只见三道身着道袍,修为高深的中年男子,从远处虚空,踏空而来。
见他们是朝自己来的,虽不知是敌是友,但吴云也没有做出太多的反应。
他平静的站在那儿。
当然,看似平静,实则已经做足了各种准备。
一旦形势不对,一旦见那三人要出手,吴云可以在第一时间脱身离开。
而与此同时,吴云也是在心中暗暗自问。
“莫非,方才我所察觉到的,那一双盯着我的眼睛,就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?”
“是吧,除了他们三,还能有谁?”
“可他们三,却又好像没有这么强的能力!”
思来想去,没有头绪。
再加上,现在那种感觉,也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。
至于那三个中年人,也已是飞身来到了吴云的身前。
双方都未说话,吴云倒是没觉得这么,就这么平静的与对方对视着。
就是此前闹市中围着那张告示围观的那几千人,通通一股脑的蜂拥而来。
宛若朝圣一般的,朝着吴云这个方向挤了过来。
当然,吴云自然也知道,这些人不是为他来的,而是为了此刻站在他身前的这三个中年男子。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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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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