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白回来建华村的消息,很多人都知道的,尤其是今天上午,姜小白和何光华在各个厂子里边一顿转悠,很多人都看见了。
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吃过中午饭以后,村子里的广播响了起来。
“全体村民注意了,全体村民注意了。请所有的村民,听到广播后,于下午三点钟到大队部集合开会。
再重复一遍,请所有村民听到广播后于下午三点钟到大队部开会。”
大喇叭里边的声音不断的响了起来,很多村民都有些疑惑,最近村子里没有什么大事啊。
难道是小白厂长回来了,有事要说,很有可能。
话说小白厂长,好像有好几年的时间,没有出现在村里的村民大会上了。
原来在村里的时候,小白厂长每次都会去参会,那会还是黄忠富老支书开会呢。
那会几乎每次开会都有大事发生,在影响着建华村的进程。
试点大包干收秋,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,修路,建养猪场,盖新房,上学补助……
每次都让人热血沸腾,在一次次全体村民大会中,建华村变的越来越好。
那会只要是开会,看着台上的姜小白和黄忠富,建华村的人就有一种敢把天都给捅个窟窿的决心和勇气。
后来,小白厂长走了,黄忠富老支书不干了,把工作交接给了何光华。
偶尔姜小白还会回来,出现在养猪场的年底分红会上。
再后来,姜小白干脆分红会也不回来了,每次回来建华村都是匆匆两三天,然后就离去了,没有见过大家一面。
现在虽然日子因为有原来打下的基础依旧在一天天变好,但是建华村所有村民心里却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。
没有当初那股热血沸腾的感觉。
昨天小白厂长回来的,上午看了养猪场,而现在通知全体村民开会,那说不定小白厂长也会参加会议的。
“唉,孩子他娘,别收拾了,快准备一下,咱们去开会了。”村东边,一户人家正在吃饭的男人听着广播,放下了碗,然后看着对面的妻子催促道。
妻子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,有些疑惑的说道:“发什么神经额,现在才一点钟,距离开会还有两个小时呢。
先吃完饭再收拾,甚至午睡眯一会起来都能够来得及。”
他家距离大队部又没有多远,当然都是一个村的,就是最远的,能够有多远。
更何况现在饭还没有吃完,着什么急,饭都不吃了。
妻子感觉自己丈夫是不是发神经了。
“而且,你平时不是对于开会不积极嘛?爱去不去的,时常让我去。”
丈夫并不是一个开会积极的,平时开会都是爱去不去的,有时候都开会了,他才去,有时候干脆就不去直接打发自己去。
“不一样啊,你不知道吗,小白厂长回来村里了。”男人兴奋的说道。
“那怎么了?”女人不明所以的问道。
“怎么了?这代表小白厂长可能开会啊,而且这会说不定就是小白厂长开的。
我平时不去开会,那是因为开会没有什么意思,干巴巴的说些没有意思的东西,我还不如在家里歇着呢。
但是小白厂长不一样啊,想当初村子要修路的时候,我第一个赞成的。
后来跟着小白厂长去修路,到现在村子里那笔直的柏油路,就有我的一份功劳。
还有弄养猪场的时候,我也是积极响应,然后现在家里才能够挣钱,才能够坐着分红,我也有钱娶你……”
男人说着,女人脸色红了红说道:“瞎说什么呢,难道你没钱我就不嫁你了。”
“如果建华村还是讨饭村,就算你愿意嫁给我你父母同意吗?”男人反问道。
女人顿时就不说话了。
“行了,不说了,给我泡杯茶,拿上本子,笔,我要收拾一下去了。”男人说道。
“不是,那时间也早啊,现在才一点,再吃点饭,吃饱了再去啊,你现在去人家也不开会了,去了也是干等着。”妻子说道。
“不了。”男人摇摇头:“吃个八分饱就行了,我得快点去,去了占一个好位置,去的晚了,就只能够坐在最后了。”
男人非常固执的催促着,女人没有办法,只能够给他泡好茶,收拾好东西让他去了。
这还是女人头一次见丈夫这个样子,和平时的时候,完全就和变了个人一样,身上的精气神也不一样了。
就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劲一样!
要是晚上的时候也能够这样……女人突然脸色红扑扑的,自己啐了自己一口,怎么想这么不要脸的事。
可是怎么就控制不住了,而且看丈夫这样,好像晚上发挥的好一点,也不是什么难事啊。
并紧了双腿,女人送完丈夫回屋了。
三点钟开会,一点广播完就出发从家里往大队部走并不是一个两个人,基本上知道姜小白昨天回来的消息。
脑子好使的,都能够猜的到。
猜到的人,都提前往大队部走去了。
当然了,就是没有猜到的,看着这么多人着急去,也拦住问了。
然后很快就明白过来,朝着大队部走去。
没去的就是那些待在家里压根就没有出门的人,在老实的等待着三点到来。
大队部和大家想象的一样,他们到的时候,何光华已经在了,正和几个村干部不知道在说着什么。
当然了,姜小白不在,不过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早呢。
按照开会的一贯定律,那都是大领导最后到场,压轴嘛。
这何光华早早的来了,那说明何光华不是这一次会议的压轴人物。
那建华村除了何光华谁还能够压轴,黄忠富当然算一个,可惜黄忠富现在躺在病床上了。
上级的领导也能,但是你见过那个上级领导来考察,来视察的,通知全体村民来开会的。
那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着,领导烦都烦死了,领导都喜欢和下级领导打交道,有人捧着,大家还都有大局观念,知道什么话能说,什么话不能说。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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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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