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朱金顺和刘四香给王喜忠抱着行李,送王喜忠来到门外。
一如当初,20多年前,夫妻俩请王喜忠上门拉帮的时候。
只不过不同的是,当初朱金顺浑身无力,只是给王喜忠拿了一双鞋子,象征性的意思了一下。
而现在却是朱金顺,给王喜忠扛着行李,刘四香给王喜忠拎着鞋子。
姜小白,李小六,王猛走在前边,王喜忠走在中间。
朱金顺和刘四香拿着行李走在最后。
一行人默不作声的走在雪地里,空中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纷飞了起来。
“行了,就送到这吧。”王喜忠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朱金顺夫妇二人说道。
“喜忠,让我们再送一截。”朱金顺说道。
二十年啊,不用说刘四香,就是朱金顺也是对王喜忠感情复杂的。
自己这个家能够撑到现在,自己还没有饿死,冻死在这块黑土地上,全靠王喜忠拉帮着这个家。
“是啊,当初我们上门请你拉帮的时候就说好了,真有这一天,我们夫妻两口子,依旧给你抬着铺盖卷送你回去。”刘四香也开口说道。
“只不过,你现在回不去……”刘四香说道。
“没事,去关内也好,这辈子还没有去过关内。”王喜忠勉强露出一抹笑意,如果可以,谁愿意在这个年纪,还要背井离乡的出去讨生活呢。
王喜忠叹了口气,转身继续往前走去。
朱金顺和刘四香,抬着行李跟在后边。
王猛压根就没有提让母亲刘四香跟着走的事,从昨天那事他就看出来了,刘四香至始至终都是朱金顺的妻子。
等到了火车站,朱金顺和刘四香把行李交到王喜忠手里。
两人和王喜忠抱了抱,李小六和王猛上前把王喜忠手里的行李接过来,然后四人走进了火车站。
其实依照王猛的想法,王喜忠的这些破行李,压根也用不着拿到建华村去。
建华村什么东西没有啊,但是王喜忠却依旧坚持。
20多年前,他就是拿着这些东西来的,走的时候也得拿着。
这是他这么多年全部的家当了。
上了火车,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,姜小白三人把身子都缩进大衣里边,靠着座位眯着。
而王喜忠眼睛却有些湿润了,老了,老了,竟然还得离开生养自己的土地。
不过看看身边的王猛,王喜忠总算是有了一丝的欣慰。
又是整整的两天两夜,火车终于在龙城站停下了。
下了火车,换了汽车,一群人又马不停蹄的朝着建华村去了。
本来姜小白提议休息一晚,毕竟王喜忠年纪大了,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,应该也累了。
可是没有想到王喜忠却精神奕奕的,状态比姜小白三人好多了。
用王喜忠的话说就是,“我年轻的时候,那是早在雪山里跟熊瞎子较量呢男人。”
只不过姜小白三人都不信,在山里碰上熊瞎子能活着,都算是走了狗屎运了。
还和熊瞎子较量,不过能够在东北的大山里打猎的男人,确实不是一般人。
“你在这地方插队啊?”坐上从张宣县回建华村的车以后,王喜忠就有些忧愁了。
一辈子生活在黑土地的他,头一次来黄土高原,真正的感受到了黄土高原上的贫瘠。
尤其是冬天的时候,大巴车在一座座大山脚下传行,远远的还能够看见不远处半山腰上错落有致的房屋。
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农民,提着篮子,里边放着馒头,应该是去走亲戚。
没错,这个时候晋省的人们走亲戚,带的礼品很多都是馒头之类的东西。
不远处的耕地,也是一小条,一小条的,弯弯曲曲,不规则的。
和东北那种一望无际的黑土地,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。
“这是咱们这边的耕地?”王喜忠指着车窗外边一块还算大一点的耕地问道。
“嗯,”姜小白点点头。
“这,这有多大?”王喜忠对于姜小白这个回答有些感到不可思议。
“这块地估摸着应该有一亩地吧,上下不差过2分。”姜小白嘚瑟的说道。
虽然上一辈子他对地里的活一点也不懂。
可是这一世通过在建华村的插队,他多多少少是懂一点的。
尤其是建华村家庭联产承包制的施行,他可是跟着量地量了一个星期。
对于每块地的大小,看一眼,也能够估摸个差不多。
“上下不超过两分是什么意思?”王喜忠有些疑惑的问道。
把姜小白也搞得一愣。
“就是上下不超过两分地啊。”姜小白说道,这王喜忠不能够不种地,怎么连这个都理解不了。
这时一旁的王猛开口说到。
“分也是个地大小的计算单位,不过在我们东北那边没有,最小的计算单位就是亩,亩一下的就不算了。”
王猛悠悠的说着,姜小白感觉到一股土豪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这就和说,我们家那边花钱都是以万算的,几万,几十万,这样子。
几千块钱的钱我们就不说了,太少了。
姜小白再看看王喜忠那错愕的表情,更加的感觉操蛋了。
“东北那边一般是以垧来计算的。一垧地相当于这边的十五亩地,我们那边一般都是说这块地有多少垧。”
王猛继续给解释到,不光是姜小白,就连车上周边的其他乘客,都是一脸的懵逼。
几垧地,一垧等于十五亩地,那特么得多大一块地啊。顶点小说
“那其他的也不是菜地,而是你们口中的几分地的耕地是吗?”这时,王喜忠又指着窗外的小块地问道。
王喜忠反映过来了,如果地的大小有分这个计算单位的话,那么可能那些自己以为的小块地,应该也是耕地,而不是菜地。
怪不得自己刚才还想呢,这地方怎么这么多的菜地。
姜小白不搭话了,菜地,你家有这么多菜地啊。
好吧,冬天地里没有东西,让土豪王喜忠给整的误会了。
“爸。”王猛叫了一声,有些尴尬,不会说话,那是耕地,什么菜地,虽然在东北那边这么大小的地,确实是用来自己家种菜的。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,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,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,弓箭是何物?”
什么,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?
秦虎左右环顾,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,两米长,手柄处很粗,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,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
“靠近点,再靠近点……”几个呼吸之后,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。
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,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,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,进行侦查。
当然如果条件允许,也可以顺便投个毒,放个火,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。
“一二三……”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直到此时,他突然跳起来,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“噗!”
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,因为行动不便,所以这一枪,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,跳出车辕,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为了情报的可靠性,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,不允许单独行动,所以最少是两名。
没有几下,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。
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,嘎巴一声脆响,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。
“呼呼,呼呼!”秦虎大汗淋漓,差点虚脱,躺在地上大口喘气,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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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,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,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
“秦安,过来,帮我搜身。”
秦虎熟悉战场规则,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,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
“两把匕首,两把横刀,水准仪,七八两碎银子,两个粮食袋,斥候五方旗,水壶,两套棉衣,两个锅盔,腌肉……”
“秦安,兄弟,快,快,快吃东西,你有救了……”
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,而后给他灌水,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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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,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,砍下了斥候的脑袋,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,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。
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,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。
“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,你小子发财了。”
什长名叫高达,是个身高马大,体型健壮,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根本不信,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,以及两具尸体。
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“不是我发财,是大家发财,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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